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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契机,我在凌晨4点的时候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企图在这个不过几十立方米的空间里找出一些有我国色彩的纪念品。

而这一切只为了一个叫水川的男人。他的生日礼物。

被堆积了好几年的尘埃弄得喷嚏连连,连呼吸都会感觉鼻子异常的酸痛。

在这个时候我找到了一些童年回忆。

看着那几本日记本的封面,就有种略不安的情绪。我依稀能够记得里面都写了什么,至少,大体上不是什么天真可爱的内容。

强硬地敲开锁头,开始回味其中一本封面为蓝色的日记本——忘了说我后来小心翼翼收藏起来的日记本都是带有密码锁的那种款式。

<越是往后看,我越是无奈。

因为心智有所改变,想法不再如以前那般狭窄,这时候看回从前我就发现以往的自己是多么愚蠢。

不过一点小事也得斤斤计较,那样的人换做是现在的我我也绝对没办法忍受她超过三天。

最糟糕的是这个小气到极点的人不仅爱计较爱面子爱疑神疑鬼,独占欲还特别疯狂老爱乱吃飞醋更是非常自以为是的空有一身傲气却不懂得适时展现。

现在想想以前同班同学都说我娇气度量小也不是没道理的。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苦笑。

还真辛苦了我那群朋友,尤其是那几个特别亲密的。

我们这几个吵吵闹闹地度过了人生三分之一时间的童年玩伴,其实可以一直那样要好下去。

从根本上来看,我们之间会闹出那么大的风波,无可否认的都是因为我,可能我比较自我的关系。

那时候在我们之间兴起的所谓BFF游戏,其实追根究底都是我开始的。

后来会开始争论谁是谁的第一而闹开,也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嗯,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是很清楚。

事到如今这样的说法不是想推卸责任,也不是想博取同情。只是单纯地觉得自责和惭愧。甚至还有一点恼羞。

如果那时候自己看得开一点,心放得宽一点,未来是另一种局面也说不定。

 

 

以前的我的确不够理智甚至自以为是,所幸的一点就是那时候的自己过早进入叛逆期,

老是认为自己很孤单没人了解我,因此对日记的要求更是精湛到极点。

甚至可以说,我很啰嗦(笑)

几乎生活中所能记载的琐事,我都写了出来。

而在我那些幼稚不成熟的陈诉中,我以如今2013年17岁的旁观者身份切入2008年12岁的故事里。

从中,我隐约能够琢磨出一些同伴的脾性,有些人骨子里的性格已经在那时候就能看见。

 

 

 比如杨。从根基上来说,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会生气,会发笑,会哭,会闹别扭。

 不否认我如今还是在心里存了一些黑暗的偏见,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办法公正地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去分析她。

 这点,希望能被理解。

 我只能说,那时候我所看到她,真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除了娇气一点,缠人了一点。

 

 还有陈。除开杨,陈算是那时候我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了吧?虽然好像也是4年级左右才开始熟起来的?

 不过之后地位确实节节上升,到现在——大家也应该都看得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远超我跟杨,也远超我跟陈以前的感情。

 老实说,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摸不清她的性格。可能她藏得太深,可能是我太迟钝。但是我能肯定的大概也就只有一点,她很纵容以前的我。

 我有时候无理取闹会说让她充黑脸叫杨离开,她也答应了我。到现在我还模糊记得当时她脸上的不满,但是她还是答应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跟我赌气的意思,但是这,至少代表了心智上的一种忍让?

 

 自然我不会忘记谢。她是个转校生。从她转来的那一刻起,可以说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捩点。或许,没有她,我永远也意识不到自己是那么愚钝和自负。

 谢在印象里就一直是比我们这班人略成熟的一个家伙。她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她明白什么时候可以发火什么时候该忍耐。她清楚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只能消在喉咙里。

 她甚至了解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什么样的场合。说不定,我那时候对她的种种怀恨,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嫉妒呢。

 嫉妒她能够那么理智成熟,而我不能。虽然现在的情况可能起了变化,嘿。

 

 

撇开上面三者,在这些自己略微潦草稚嫩的字迹里。我所了解到最重要的一件事,不是我们三人之间以前的恩恩怨怨显得多可笑;也不是我以前的想法多看不开;

 

只是一件。

仅仅这一件,也可以让我在想起的时候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地步。

 

 

我,不是什么好人。残酷一点的说,我,或许没有人性。

对,没有。没有人性。

我一直在想,我那时候到底是为什么会那么那么看不开。

只是友谊,没有道理我会为了友谊而把自己跟他人束缚到那种地步。甚至我觉得,一个小孩子,这样来约束自己的朋友有点可怕。

还总是那样疑神疑鬼,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的心思,不是太自负就是太愚昧。

如果摆在现在,我绝对会认为这个小孩子很变态,根本脑子有病。

对,不只一次怀疑自己脑子有病。

因为到现在,我还是会用这种黑暗的心理去设想他人。

呵,真可笑。都什么年纪了我居然还会玩儿这种手段。

为何会说我很残忍?

所谓手足,既是血脉相连,细胞都是来自同一个母体。那样的关系不可谓不亲。

然而,对那样的血亲,我唯一的妹妹。

妹妹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孩子。外界会称她弱智,但是在家人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学习能力行动能力都比较慢的一个普通人而已——这也是亲人之间的一种偏袒。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被教育我的妹妹是特别的,要好好照顾她,因为是姐姐。

在彻底拥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之前,我也一直都很尽责地履行自己的工作。大家都说我是一个好姐姐。我很开心。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却变得越来越暴躁,容易发脾气,甚至无法容忍别人逆我的意。

到最后已经彻底没有耐心去照顾这个总是慢别人好几拍的妹妹,不自觉地开始疏远她。

她因为从小就一直陪着她的关系,她特别亲我。在我疏远的她的时候她还是很不甘心地贴上来,我怎么摆脸色她就是不肯走远。

于是,我开始用骂。她做什么我都骂,她靠近我就骂,她只要出现在我视线内我就骂。

后来效果起了,她看我的眼神不再带着敬爱,而是畏惧。

能想象吗?

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眼神充满恐惧,根本不敢走进十米的范围内,最可笑的是,那是一个妹妹看一个姐姐的眼神。

在日记本里有一段对我来说很可怕的往事。那件事,让我彻彻底底的了解自己本性里或许藏着一股残忍。

随着时间的逝去这抹血性开始渐渐地消失,不,或许只是被我潜意识地埋了起来。说不定,哪一天这股野兽的性子再也藏不住的时候,我会不再是我。在灵魂出窍的那一刻,我会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肉体残杀同类,甚至在温血喷了自己一脸的时候助兴似的鼓起掌。

我的性子里有一股黑暗,我的血液里流淌着一丝暴戾。这将会是我怎么也无法抹去的一个致命点,一个定时炸弹。

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掩盖,埋葬这抹烈性。让所有的暴躁,所有的黑暗,都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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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